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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AU】归处

  被首页刺激到了之后的无脑甜,以及,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错过这四十来分钟的
   无脑甜,无脑甜,无脑甜,特别无脑那种,重要的事说三遍。注意避雷。






  卢象昇站到队尾,一边排队一边拿着手机点开朋友圈下拉,票圈里一片“劳资终于考完试了哈哈哈”的狂笑和“凉了啊”的哀鸣。他刷到许雪城给他发的消息,“九台你在哪呢我去找你?我解放啦!”配着一个狂笑的表情包。
   “长安街”,卢象昇打字。
   “……”,许德士秒回。
   “所以九台你瞒着我出去玩了是吗?![微笑]”卢象昇隔着屏幕都能感到好友的哀怨。
   “难道我明知道你没考完试还向你炫耀我去哪了?”
   屏幕那边的人沉默了,九台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你可以来找我,我在排队等着进故宫。”卢象昇想了想,补充道。
   “算了算了补觉去了[捂脸]狗命要紧”,许德士回复。
   “你们这些考试早的人是不会懂的[微笑]”
   大哥,考试早复习时间也短啊!卢象昇在心里吐槽,孙恺阳老师简直是魔鬼给分好吗?平时上课看着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的教授,出卷的时候就原形毕露,简直不要更凶残…
   “孙教授课没得说,人也特别好,很照顾我们学生,”这门课的助教师兄袁自如拍拍他的肩膀,“就是…给分严了点。”
   “有多严?”卢象昇惊道。
   “每年都挂那么三五个的。”袁自如看着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同情。
   …清华园的图书馆总是灯火通明到很晚,想来孙老师在其中也有几分功劳。他被噎住了一下,只能摸出U盘,干巴巴地说:“学长,PPT能拷吗?”
   快轮到他了,他把手机放回羽绒服口袋里,刷身份证过了闸机,伸开双臂配合安检。安检的是一个年轻女孩,用金属探测仪扫完他周身之后抬头对他笑了一下,眼睛里闪着友善的光。
   如果许雪城在的话可能会捅捅他说那姑娘在看你哦。这家伙喜欢提醒他这个女生总来看你打球或者那个女生每次自习都坐你后面等等,让他有时很纳闷这家伙哪来的如此出众的观察力。
   白皙颀秀的南方年轻人,身姿挺拔气质温文,颇有吸引力而不自知——到20岁还是单身大概只能怪他太直男了。雪城一度吐槽,他在革命年代大概会是那种以“革命尚未成功”为理由拒绝异性表白的共产党员,军统女特务想色诱都没机会。
   他漫步在故宫的红墙金瓦间,虽然是工作日,故宫的游客也一点不少,有挥舞着国旗蹦蹦跳跳的孩子,一波又一波全国各地的旅游团还有操着各种奇怪语言的歪果仁,瞳色各异的眼睛带着猎奇的意味打量着东方古国曾经的皇宫。
   最近故宫博物院搞春节特展,当年的宫灯和其它过年的物件都被请了出来,将紫禁城装饰得多了不少生活气息,仿佛转角就会有当年的宫人步履匆忙地迎面而来。
   所以四百年前的紫禁城在春节期间就是这样的么?他出神地望着檐下华美的宫灯,放任思绪漫无边际地游走,想象出的画面却莫名逼真,如在眼前。
   当年皇帝是不是就在这样的灯下…美丽的女子靠在他身边…玉手中捧着温热的酒…而城外的肮脏的积雪里——
   思绪骤然中断,干脆得如同被刀光斩绝。19岁的清华大学国防生深呼吸,呵出的白气袅散在北京冬天的寒冷空气中。
   大概是因为所有和春节联系在一起的元素总能归结到思归上去,就像六学家总能在任何话题中找到开花的理由,他想。刚刚有一个瞬间,他想念宜兴想念得心脏抽痛,宛如诀别。
   不应该啊,明天早上的高铁票就揣在他外衣的内兜里,不到24小时后他就会和雪城一起享受着复兴号上的wifi了,不应该忽然为这个伤春悲秋。
   他甩甩头,今天情绪不太对,就是这么回事。
   一只御猫把自己蜷在栏杆上打量着他。卢象昇俯身跟它对视,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它琥珀色的眸子似乎有几分玩味之意。
   “微博上有人说这些猫前世是宫里的哪位主子,舍不得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就留下来变成猫,再也不用烦心这人间俗世,”有人在他身后说,卢象昇回过头去,看到一个身着汉服的女孩,“说不定它认出了你。”
   “那时候这里恐怕不如现在令人留恋,”卢象昇直起身,“你看这太和殿下的广场,从前经过时群臣都礼制森严,生怕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有几个人能悠闲自如地东张西望呢?我认为对于那时的人来说,哪怕变成猫也要留在这里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女孩嫣然一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我是人大的学生,见过你和许雪城在百家廊,本以为雪城的朋友应该…”
 卢象昇努力回想了一下,他的确常常去人大找这位同乡兼好友,百家廊也去过不少次,但是对眼前的女孩却毫无印象,只得说:“你和雪城很熟吗?”
   “做pre认识的,也不算太熟。”女孩笑着摇摇头。
   “衣服很好看,是汉服吗?”卢象昇出于礼貌问道。
   女孩眼睛一亮:“同袍?”
   “抱歉,我不是很懂这个…”挽尊失败,卢象昇尴尬地道。
   “没关系…”女孩有点黯然,“我们汉族的服饰失去了传承,现在知道的人确实很少了。”
   “不过我们会努力复兴汉族的传统的!”她旋即又神采飞扬了起来,宣称道。
   “但是唐宋明之间的服饰也不尽相同…”他不解地说,“没有理由把清朝排除在外啊?”
   女孩用奇怪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你不喜欢我们的传统服饰吗?”
   “当然喜欢!很好看!”他赶忙表态,这的确是实话,衣襟飘飘的女孩站在那里,像从画里走下来的。
   “这不就行了?”女孩又明媚地笑笑,“我先走啦,遇见你很开心。”
   “谢谢。”他也微笑。
   被她这么一打岔,卢象昇把那一刻的异样暂时抛到了脑后,收拾心情好好地逛了一圈故宫。准备离开的时候已经将近下午三点,他有些饿了,咬着一根烤肠在临近宫门的长椅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又看到了那个汉服女孩,这次她正跟同伴说着什么,没注意到他。
   他吃完烤肠,站起身顺手把竹签扔进垃圾桶,一面向出口走,一面拿出手机想跟雪城说我遇见你同学了,却发现许雪城已经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
   “九台我们晚上出去吃饭吧!”
   “你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
   “考完试想喝点酒[笑哭]”
   卢象昇想了想,回复:“北大小西门有一家潮汕菜不错,一个广东学长推荐的”
   最后一节课后卢象昇去要PPT时跟袁自如多聊了几句,助教笑着提到他要去参军了,两年后再回来继续读研。
   “不瞒您说,我也想参军入伍,”遇到同道,卢象昇有些激动,“我研究生打算去国防科技大学。两年以后您回来,我请您吃饭!”
   “别叫您啊,”袁自如狡黠地眯起眼,“听你口音是南方人?”
   “江苏。”
   “看把你吓的,怕我以为你是福建人?”袁自如开玩笑。
   这倒真把卢象昇吓了一跳:“没…没有。”
   “那我们说好了,北大小西门有一家潮汕菜,你欠我一顿饭,到时候可不许不认。”
   “当然。”
   许雪城又是秒回,看来是考完试在玩手机,“好啊,能喝酒吗?”
   “不能多喝,回去有党员思想汇报要交。”卢象昇一边走路一边打字。
   “拖思想汇报一时爽,一直拖思想汇报一直爽?”
   “没,就一篇。”
   “你居然也有扔下思想汇报出去玩的一天,啊?”
   这时卢象昇刚好从天安门穿过,抬头看着高耸的城楼,突然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击中了他,仿佛他曾经历过这一幕,决然离去,再也…不能回头。
   长安口舌如锋…
   随之而来的是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痛,像是锋利的箭矢刺穿了前胸,昨晚梦里的情绪潮水一样卷土重来,仿佛有死神的手扼住了他咽喉,把他按在冰冷黑暗的水中溺死,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
   “昨晚我做噩梦了”,金水桥上他颤抖着手打字,“出来散散心。”
   “能让你这么在意的噩梦得多可怕啊[惊恐]”
   我梦见…他打了几次又删掉,仅仅是试图表述就让他止不住战栗。
   雪城…我梦见我…
   与其死于西市,何如死于战场…
   积雪上有血在恣意流淌…眼前被鲜血模糊…结束了…
   梦里自己身上伤口的位置也剧痛起来,他扶着马路边的栏杆勉强站稳了,梦中原本已经模糊了的画面重新清晰,让他恶心想吐。
   梦见我们的国…
   这要怎么讲述,怎么说得出口…
   “你没事吧?[惊恐]梦里的事都是假的,唯物一点!”
   天啊…
   今日之战,有死而已…
   “喂喂喂!人呢(=゚Д゚=)?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卢象昇你怎么了…梦里的事都是假的…
   他伏在栏杆上大口呼吸,像是刚刚从窒息中恢复过来,打字的时候指尖犹自发凉:“我没事”
   唯物一点…
   他仰起头望着马路对面国旗飘扬在2019年2月18日农历腊月十二的北京不甚晴朗的天空下,热烈而骄傲。
   “五点半北大小西门见”,他继续打道。
   “别担心,我没事”
   “只是个梦而已”




  一点碎碎念:
   迫真看到雪城在笔记里写九台少年时去维扬,帅到全县女孩子都想和他在一起,最漂亮的一个甚至主动表白他的时候真是笑疯了,结果他以“大丈夫怎么能沉迷于这种事呢”为理由拒绝了…拒绝了…绝了…了…
   一开始读他给妻妾写的那玩意还觉得他直男是时代局限性,看完这段就觉得这人放到现在绝对凭本事单身。
   真的。
   其实想过很多次他要是生在现在就好了,拼尽了一生的心血去给一个封建王朝续命,在现代人看来实在是一件做不成也没必要的事。但是他不知道啊,对于他来说那就是道统所在正气所在,多少先贤传续下来的一点“不甘心”的星火轮到他了,于是百折不回,殒身不恤。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刚入坑的时候也曾经幻想过去做那个抓着他缰绳求他突围的人,不过想想就觉得即使我真的站在当时当地,也是说不出那句话的。所以我又能对他说什么呢?说朱由检一定会体谅他今日拳拳之情吗?说不要担心,你家人一切都好吗?说你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成功挽救了大明吗?他负伤力竭前终究不知道皇恩凉薄,自己家中满门忠烈,还可以对大明前途抱一点希望,已经算是命运最后的仁慈,作为一个知晓结局的人,我连安慰都说不出口。
   最后我只能对那一刻的他说,要相信中华。
   要相信你的民族和国家,无论经历多少你知道或不知道的苦难,她都不会放弃。曾经击败了她的异族在这种坚忍面前,最终也只能抛下武器臣服。
   380年后,他们的后代说汉语,认同中华文化,提起大明来完全是维护的语气。我偶尔想问那些身份证上写着“满族”的同学他们对满汉之分有什么看法,但他们一定会用困惑的眼神看着我,表情里写满“啥玩意儿?你犯病了?”
   于是作罢。

  所以这个AU大概是出于这点私心的产物,希望他能在一个更好的时代,为了一个不再导向死结的目标奋斗。
   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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